【城翊】原生家庭
#正剧向 全文虚构
#全文6k+一发完
#暂时没有游淮思路 你们多点梗啊
第一次写正剧向 真的很难写qwq写的不好别喷 码了四个小时谁懂这种痛💦
“她日记里的天气一直都是阴雨天，那是因为在他看来的世界，没有一天将会是明媚的。”
01.
北江分局最近接到了一个案子。
第七中学有一个女孩跳楼了。
杜城和沈翊坐在车里，杜城掌握着方向盘，一边有点惋惜地说道：“唉，你说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
杜城原本没指望沈翊能回答，但这次出乎意料的沈翊闭着眼，轻声说：“那是你不懂，现在社会竞争压力太大了，有些人能扛住，另一部分就不一定了。”
杜城想笑，怎么说的好像沈翊比他大似的。
两人来到了第一中学，许多学生都在一旁议论纷纷，现场嘈杂的不行。
蒋峰提前来过了，他从人群中挤出来，拿出女孩的资料：“城队，都在这了。”
“死者王雅希，十五岁，第一中学初三学生。人从他们宿舍楼十二楼跳下来的，救护车到的时候人已经没呼吸了。”
沈翊一边听着，一边静静地在现场观察。地上有一大摊深褐色的液体，已经干涸了，在地上看着很是触目惊心。
“从现场来看，现场很干净，可以排除他杀的可能性。”
沈翊走上前看了看那个女孩的资料，那有王雅希的照片。女孩子长得很白净，嘴唇红润，眼睛亮亮的。
沈翊皱了皱眉，指着王雅希的照片，问道：“这什么时候拍的？”
蒋峰答道：“问过校方了，初中生学生证都是在初一新生入学的时候拍的。这张是她初一下半年，也就是大概两年前三月左右。”
沈翊觉得不太对：“那有没有她现在照片？”
蒋峰把档案往后翻了几面。上面的王雅希面貌没变，但脸色差了很多，不像初一那么精神。照片上的王雅希看起来像是在强颜欢笑。
杜城奇怪：“这有什么用？”
沈翊真的觉得杜城有点傻：“你看，这是她初三上学期的照片。”沈翊往前翻了几面，“这是她初一的。她精气神明显差了很多，这中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变故，要不然不可能因为学习就变成这样。”
蒋峰思考了一下，想到了什么：“听他们班主任说，王雅希初一的时候本来是还可以的，但是后来听说是被校园霸凌了，变得性格内向，不多与人交往。王雅希成绩也不是特别好，一般都是中上游。”
沈翊沉默了。
杜城问道：“尸检报告出来了没有？”
“还没，何溶月那边在检了。”
“带我去下王雅希他们班。”沈翊对蒋峰说。
02.
“诶诶诶，你们听说了吗，四班那个王雅希跳楼了！”
“知道知道，我有照片！”
“啊？真的吗，给我看下！”
“噫，好恶心啊。”
“别聊这晦气东西了，下个月中考没考上你就也跳楼去吧！”
“从十二楼一跃而下，摔个血肉模糊，哈哈哈……”
几个学生说说笑笑地走过，沈翊听着这些话，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九四班。就是这了。
沈翊走进去，原本还跟菜市场一样的班级立马就安静了，一个个都警觉地看着沈翊。
“你谁啊？我们马上就要中考了！”
也许是沈翊穿的很简约日常，长得也文文弱弱的不像警察，所以有一个男生大胆地问了一句。
沈翊笑了笑。倒是旁边的杜城不爽了，二话不说掏出警察证：“警察，耽误你们一会儿课间。”
沈翊开口了，像他平时在警校上课那样：“王雅希，你们班的。”
“对。”
“她死了。”
“然后呢？”
沈翊看见他们的反应都没有什么波动，一个个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有点凉了。
杜城看见他们这样，也有点愤怒了。
“她和你们同学三年，你们……一点反应也没有？”
“……”
见他们都不说话，沈翊不知为什么笑了起来，叹了口气。
校园霸凌，在座的他们应该都知道。
也许，其中就有霸凌者。但他们没有露出一丝的愧疚，心虚。
人心惶惶。
沈翊笑颜淡去，点出了一个女生。
杜城心中怒火未散去，怎么会有这种人，好歹同窗三年，他们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个女生叫温茹，带着一副眼镜，脸上雀斑很多，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沈翊也不急，从包里掏出一颗糖，递给了温茹：“吃一颗吧。”
温茹手足无措地接过糖，有点紧张地扶了下眼睛，很小声地说：“你们想问我什么？”
“没有什么，就是看见刚才他们都一副……很冷漠的样子，只有你与众不同，很难过地低着头。所以，想问问你和王雅希是朋友？她平时是什么样的？”沈翊柔声问道。
温茹沉默了一会儿，开口了。
“她是我闺蜜。我和她一直是同桌。初二时候，她家里…”温茹又不说了，看起来像是在酝酿情绪，“我，你们这个迟早会知道的，我不想说。雅希说她不希望我和别人说这件事。”
杜城好像是不太满意温茹的语速，有点不耐烦地说：“那就说说王雅希被校园霸凌的事吧。”
温茹有点紧张了，沈翊看得出来。
“你别在意，杜城他就这样，急性子。”沈翊勾起唇，因为明显感觉到杜城非常不爽，在桌下报复性地掐了一下沈翊，“温茹同学，能和我们说说吗。”
“这样看来，霸凌王雅希的人是因为温茹不愿意说的那件事才去霸凌王雅希的。所以王雅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温茹在隐瞒些什么，这样我们一点线索都没有啊。”
杜城靠在车座位上休息，见沈翊不答话，就起身看了他一眼。
沈翊拿着一支炭笔，在随身携带的速写本上勾勒着，是王雅希。
不同的，沈翊画的是她初一的模样。女孩子，花一般的年纪，到底发生了什么会变成这样。
电话响了，何溶月凝重的声音传过来。
“回下分局。尸检报告出来了。”
03.
沈翊看见照片上那个无论是快乐还是悲伤的王雅茹就那样面无表情地躺在停尸间。脸已经苍白了，嘴唇干裂。
盯着看了一会儿，何溶月说道：“这个女孩子，可能不止遭受过霸凌。”
杜城不理解地扭头看向何溶月。何溶月轻皱着眉头，继续说道：“她身上有淤青，而且很多。有些淤青都是疤痕了，看起来很旧。”
“但这些都是霸凌留下的啊。”
“是有可能，但是数量不可能这么多的，她全身上下都有伤。如果光屏霸凌留下，不至于……私处也有伤吧。”
沈翊有点震惊：“那这就不只是霸凌那么简单了，性质就变了。”
何溶月摇摇头：“王雅希生前很可能患过抑郁症，在她的左臂，有很多伤疤。”
沈翊和杜城对视了一眼。
杜城：“有没有可能，不是霸凌他的人强奸的王雅茹，而是在她被强奸后出现了霸凌他的人？”
杜城觉得这个言论很有道理，当即便大手一挥：“回七中！”
沈翊和杜城面对着林一，那个霸凌王雅希的人。
林一，一个女孩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野性。她头发散着，也不扎，就那样懒散地看着他们。
沈翊一直低着头，在勾勒着温茹的画像。
杜城有点恼羞成怒，刚才就在画王雅希，现在又开始画温茹了，摆明了就是要杜城来问了。
“你叫林一。”
“对。”
“十六岁，父母在外地打工，从小奶奶养大。”
“没错。”
……
询问快结束了。
沈翊看着画上的温茹，缓缓抬起头。
他把炭笔往包里一放，缓缓说道：“杀过人吗。”
这句话一说出来，杜城和林一同时愣住了。
林一是震惊沈翊的办案方式，这是想要套她的话？还是别的什么？
杜城则是愣住沈翊身上散发的气质，仿佛回到了七年前坐在审讯桌，他面前的那个沈翊。
“我没杀过。”林一开口，但没有刚才那么嚣张气焰了，可能是被沈翊的样子震住了，声音小了些。
沈翊笑笑，没有说话。
但你是，间接害死她的那个人。
沈翊当然不会说这句话，他明白这样一句话等于扣上了杀人的罪名，就像七年前的自己。
虽然事实确实如此，虽然霸凌者无需同情。
04.
“跟我们推测的差不多，就是强奸后才开始霸凌的。”杜城揉揉眼睛，“哎哟，这案子够复杂的了，我们还得揪出那个强奸王雅希的人，可累死我了。”
沈翊在406，看着旁边坐着陪他熬夜的杜城，温柔地勾起唇。
“你陪我干嘛，想睡就去睡啊。”
杜城靠在沈翊肩膀上，闭着眼道，“谁陪你啊，我们我们整个北江分局因为这件事都熬着呢，我就歇歇。”
沈翊想笑。
“那个强奸王雅希的人我们都不知道是谁，你说王雅希为什么不报警啊。”
“谁都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这段黑暗的过往。”沈翊叹了口气，摇摇头，眼底露出海岸不明的情绪，“谁都会害怕对自己恶意的评论，所以一些女生会勇敢地选择报警，一些则会因为世俗选择逃避。”
“但这样反而是最难受的。”
沈翊想到了什么，马上起身：“我去找下李晗。”
杜城头没了支撑一下就清醒了。
“李晗。”沈翊看着在电脑桌前昏昏欲睡的李晗，有点抱歉地说。
李晗清醒了些：“沈老师，有什么事吗？”
“我想让你查一下去年十月前后七中的监控。能办到吗？”
“应该可以。是校园外的还是哪里的？”
“大门就行。”
十倍快进放了一个又一个视频，画面中一个女孩快速闪过，沈翊急忙喊停。
“回去。”
李晗看着沈翊有什么反应。
“她就是王雅希。”
如果是在这个时间段被强奸的，王雅希很有可能是在画面上的时间，十月十七日下了晚自习被强奸的。
但是画面上王雅希在微弱的灯光照耀下，也是一副没有生气，低着头自卑的样子。难道搞错了？其实在之前她就被强奸过？还是说林一撒了谎？
沈翊想了一会儿，心情复杂地说：“先往后看。”
李晗调到了王雅希继续走的路口还有接下来她回家的所有路线，但是整个她回家的过程中都没有任何可疑人员出现，除了王雅希一直低着头的样子比较令人费解。
“调九月。”
仍然一样。
沈翊有点搞不懂了。林一说王雅希就是在十月前后被强奸的，难道真是她说谎了？
除了一种可能。
蒋峰，杜城和沈翊找到林一的时候，林一已经明显没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种野性了，可能是因为沈翊上次见面结尾时那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你上次说，王雅思是在十月前后被强奸的，具体时间呢？”蒋峰问道。
林一：“我真不记得了，我只记得这些。我以后也不会在校园霸凌了。真不会。”
杜城不耐烦地拍了下桌子：“撒谎。”
“我真没撒谎！”林一两只手不知道该放哪里，哆哆嗦嗦地放在了桌子下。
沈翊闭上眼抓住杜城示意他别太过了，就对桌子对面吓得不知所措的林一说：“谢谢。”
“你太过了。我不是说了就是来探探她有没有说谎，要是真说谎了她不是那个反应的，在你问第一句的时候她就会慌的。”
杜城没好气地说：“所以呢？强奸他的人我们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校园霸凌那么简单的案子了，都涉及到强奸了！”
“城队，那个林一我看着有点问题啊……”
“去去去，别乱说。“
沈翊闭上眼回想第一次林一说的那些供词。
“我没有像你们说的打她打得那么重，我也没有像你们说的打得她她全身上下都都是伤。”
那这些伤，是哪来的呢。
沈翊好像一下就明白了事情原委，他拉起杜城：“去王雅思家。”
05.
王雅思住在一个破旧的小区，灯光昏暗，监控有很多盲区。
他们来到王雅希家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一个女人打开一条缝，她面容憔悴，看着来人：“你们有事吗。”
杜城实在觉得这女人有点诡异，强打着精神不让自己撤离。他掏出警察证：“北江分局刑警队的，想来您这了解一下情况。”
女人垂眸，轻轻点点头，眼底尽是疲惫不堪。她把门打开，自己先走了进去。
蒋峰有点害怕地小声对杜城说：“城队，这屋子里怎么阴森森的。”
屋内的布局实在撑不上美观。电器家具都很老旧，上面也积了很厚的一层灰，采光不好，整个屋子都死气沉沉的。
“王雅希是您女儿吗？”
女人坐在沙发上，点点头。
沈翊又开始观察那个女人。
看着年纪其实不大，但头发已经灰白，脸上也有些细小的皱纹。从她的眼睛不难看出年轻时的风华正茂，但现在那双眼睛暗淡无光，像是经历了岁月的沧桑。
“您平时都是一个人住吗？”沈翊看着门前摆放着的男士皮鞋和清洗剂。
“……以前不是，现在是了。”
“以前您和谁一起住？”杜城看着沙发上的女人，问道。
女人闭了闭眼，似乎是在隐忍着些什么。良久，她开口道：“我丈夫，还有雅希。”
“那您丈夫呢？”蒋峰疑惑道。
女人摇摇头，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被我//杀//了。”
这下三人都懵了。他们都没料到这个结果，一瞬间都手足无措。
“被，被您//杀//了？”蒋峰看看杜城又看看沈翊，不知道该怎么问。
杜城现在有点警惕地看着沙发上那个女人，//杀//了自己丈夫，不会简单。
“雅希他爸爸早亡，我带着她又嫁了一个。”女人掀起自己的衣服，触目惊心的伤疤就全部展示在三人面前。
大大小小的伤疤，已经失去了再愈合的能力。
三个人震惊之际，女人又开口了。
“她后爸是个混蛋。”女人这次不像刚才那么波澜不惊，而是带着些仇恨，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声音，“他打我们母子俩，天天都在外面赌博喝酒，回来就要钱。”
这就解释了王雅希身上那些大大小小数量惊人的伤是怎么来的了。
女人闭上眼，全身都颤抖起来，再睁开眼眼中的仇恨好似要溢出来，声音也几乎是在低吼了：“他玷污了雅希。”
虽然早有预料，沈翊还是不由自主地再一次被震惊了。
“那天，他还想再玷污雅希，我不会在容忍他了。”
“我//杀//了他。”
蒋峰良久，才从惊愕中提出一个问题：“那王雅希她那天……”
“我让雅希走了。邻居都知道她后爸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报警。我把他用//刀/切//了，埋在了院子里。”
杜城被震撼到了，这个女人强大的心理素质是真的很令人佩服。
女人似乎是如释重负了。
“雅希在学校住了一年。上周她死了，对吧。”
06.
从王雅希房间里带回来的她的日记，虽然这个案子已经接近尾声，但沈翊他们还是打开看了。
“十月十七日，阴天。”
“今天他又打我了，她也打我了，我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
“十月二十日，雨。”
“活下去好难，或许我就不应该活着。他又想动我，妈妈杀了他，好多血。我恨他。”
“十月二十七日，雨。”
“下辈子，我想做一只大雁，在蓝天中自由地翱翔，那样多好啊，再也不用受累了。”
“十月三十日。雨。”
“我好想爸爸。”
期间她有些地方精神似乎错乱了，在本子上画了很多奇怪的符号，其中最醒目的，她用红笔，其实也不对，是她自己的血液，写了一个字。
“死。”
看到这里，众人都沉重极了。
杜城缓缓说道：“……太混蛋了。”
“王雅希这个女孩子这么好，却遭受了这样的对待，太可怜了……”李晗终究也是女性，共情能力强，才说了几句就染上了哭腔。
“为什么她的日记一直都是阴雨天啊？”蒋峰有些疑惑。
“她日记里的天气一直都是阴雨天，这是因为，在她看来的世界，没有一天将会是明媚的。”沈翊沉重地说。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原生家庭带来的伤害是不可逆转的，只有学会自救，才有可能逃离。但这也是非常难的，有些人会一辈子沉溺在原生家庭带来的痛苦之中。这也将会是产生性格缺陷的原因。”
沈翊轻轻抚摸着初一，那个笑容灿烂，眼里有光的王雅希，叹了口气。
“下辈子，希望你能过得好一些。”
“但愿被原生家庭伤害过的人，都能早日摆脱原生家庭带来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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